解封在即的汉口站 午夜零点,那些迫不及待赶到汉口站的乘客们,成了武汉“苏醒”的 证明。 4月8号零时起,武汉市解除离汉离鄂通道管控措施,武汉75个离汉通道管控卡点将统一撤除,恢复对外交通。经历了76天,个小时的“封闭”状态后,这座城市迎来“解封”。 这一刻来临时,那些滞留在武汉的人们,都做出了自己的选择。恩施的吴勇提前一晚守在汉口站,他要乘一早的火车回恩施进行截肢手术;在武汉漂泊了两个多月的李亮仍然没有回到故乡,囊中羞涩的他要继续打工,攒下些积蓄再回家;还有70多天只下楼了一次的博士生方亦,因为担心被歧视和感染风险,他也选择留在武汉等待开学。 阵阵鸣笛声在武汉三大火车站响起,6点25分, 趟列车开出,D次列车驶离汉口站,在7点38分到达荆州站。据铁路部门统计,今天预计有5.5万余名旅客乘坐火车离汉。 在这一天,无论选择离开还是留下,他们共同成为了武汉“苏醒”的见证者。 即将驶离武汉的车辆(柯皓) 重新热闹起来的站前广场 4月8日零点,汉口车站人头攒动。 不少人要乘坐的,都是凌晨四点多或者早上六点多的车次,他们早早就来到站前广场等候。4月的武汉温度正好,温暖湿润,卷着行李的人把行李往长椅上一垫,合衣倒下就能应付一晚。他们多是担心,市内交通尚未恢复到平时状态,怕早上赶不到车,所以提前半宿来了车站。 人们不怎么扎堆,相熟的戴着口罩、彼此维持着半步远的距离大声谈笑,话题大多与解禁之后要做些什么有关。这其中,医院的志愿者,有从春节就开始参与社区服务的出租司机,还有因为疫情期间老板没有克扣工资,而喜上眉梢的打工者。 站前广场重新热闹了起来,这里又成了一个汇聚人情冷暖的地方。 在这其中,吴勇是个特别的存在,他行李不多,就一个包,还架着拐,独自坐在凳子上看旁边的人说笑。 为了治疗腿部动脉血栓,家在恩施医院住了9天,他也见证了这所曾经收医院,逐渐恢复正常医疗秩序的过程。 此时,吴勇是急着回家的那一个,他的小腿可能保不住了,要进行截肢,“在武汉做手术要10万,回去6、7万就能做这个手术。”吴勇说,他已医院,一下火车,直接去做手术。 吴勇是茶农,这个春天对他而言格外难熬。妻子去年身体就不太好,女儿今年读高三,还在家里上网课。“我们那边的茶叶今年整个减产了,平均每亩产的茶能卖1万5,现在只能卖5千。外地客户进不来,没人来买。经济压力太大,就是因为没钱在武汉看病,才急着回去的。” 李嘉阳乘坐的列车间隔而坐 牵绊与担心 从1月15号回来过年,李嘉阳在武汉的家里“闷”了84天。虽然能陪在父母身边,但家里没有电脑,无法办公。在此期间,他只收到深圳的公司发来的基本工资,“在法律允许的范围内,能扣的都扣了”。 3月25号早上得知“解封”的消息,李嘉阳马上开始在抢票软件上查询车次信息,开始所有车次都显示无票,他下了抢票订单,次日一早抢到了一张4月8日离开武汉的车票。 离开前五天,李嘉阳就开始咨询武汉及深圳社区关于“离汉”人员的相关*策。两边的社区回应,只要提前报备申请,有复工证明和健康绿码就可以顺利出入。但他仍有些顾虑,“其实我自己还想再做次核酸检测,感觉这样才保险。” 这次离家与以往不同,李嘉阳想了很多,“以后要多和家人沟通、联系,因为你永远不知道,明天和意外哪个会先来。” 李嘉阳的父亲患有淋巴癌,口腔内溃烂严重,需要长期涂抹一种在香港才能买到的非处方药,这也是李嘉阳去深圳工作的原因之一。疫情期间,给父亲买药一度成为一家人的首要难题,后来辗转找到香港的关系帮忙邮寄,才得以解决。此外,因为父亲口腔疼痛,医院的一种止痛药。小区封闭后,李嘉阳只好求助社区,让他们医院取药。 每晚入睡前,李嘉阳在自己和父亲的床头分别放部手机,嘱咐他要是没法大声说话或者动作困难,随时给自己打电话。在家的两个多月,李嘉阳承担起了大部分家务,因为父亲的口腔条件只能吃一些流食或者面包,李嘉阳需要经常网购面粉、酵母,自己烤制面包。 母亲后悔让他回家,“她总觉耽误我工作,而且深圳那边的疫情也没武汉这么严重。”但李嘉阳觉得,父母今年都已经年近六旬,不会网购,他回来能让父母的生活更便利。 临近离开武汉的日子,李嘉阳开始担心,父母后面的生活该怎么办。他提前买了两袋米和一桶油放在家里,“把一些重的、存放时间长的东西提前买好,省得我妈提不动。”李嘉阳还让自家旁的菜场老板添加了母亲的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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