图/IC虚拟咨询室里,罗辛看到了自己已经离开十多年的原生家庭,投下长长的影子。不再假装视而不见,重新塑造与父母的关系,成为他决心要做的事情。“我觉得每个人都应该尝试一下心理咨询。”饭桌上,罗辛谈起半年前开始接受心理咨询。话音未落,罗辛突然注意到,对面的林嫣眼眶泛红,眼泪似乎已止不住。罗辛有点慌了神,不知道还要不要说下去,也没有去问,匆匆将话题引向了别处。林嫣也有隐秘的角落——医院精神科的量表明明白白地告诉她,并没有心理疾病。但是,当失眠、早醒、呕吐这样的生理反应接踵而至,林嫣还是意识到,自己的状态很不对,这是身体在发出信号。她亦想起心理咨询,但没有选择线下咨询室,害怕大费周章。坐在家里,打开手机,线上平台随手可得的快捷和“99元三次”的体验价,让林嫣暗自感慨,哪怕不太合适,是不是也无所谓?从弗洛伊德的时代算起,心理咨询已经有一百多年历史。这个诞生在欧美社会的舶来品,在中国社会留下的印记既新鲜,又有些许潦草。据估计,中国全部活跃的心理咨询师加起来大约只有20万——平均每人拥有一个——假设他们真的想拥有的话。过去几年,互联网颠覆了很多行业,但也有些异类,在浪潮冲刷中顽固得像一块礁石。在这个“以生命影响生命”的行业,很多变化已经发生,但更多的改变还在路上。看见内心的小孩曾像很多人一样,罗辛以为心理咨询是“心里病得很重”的人才需要,他显然并非如此。很久以后,面对罗辛询问,林嫣回想起来自己当时为何反应如此之大。“我感到你好像放下了很多事情,一些压在你心头的石头被慢慢挪开了,有一种活得轻盈的感觉。”林嫣告诉罗辛,“这个感觉真的很好啊。我就在想,如果有可能,我是不是也可以拥有这种感觉?”林嫣想缓解工作压力,更想知道为什么会在工作中近乎“虐待”地苛求自己,为何常常疲惫得像一颗耗光了电量的电池。“你是不是从小就会有一种信念,就是说,你必须要非常优秀,才有可能生存下来?”在视频的另一头,线上心理咨询师的提问,让林嫣回想起小时候是如何感受到父母的期待,自己又如何“像一件商品一样”被父母向旁人炫耀。这在她幼小的心灵中种下了一颗种子:自己只有足够优秀,才值得被爱。林嫣看见了内心的那个小孩,在面对“内心父母”时,是多么的无力。好在,一旦开始意识到这个事情,林嫣感到自己的痛苦就有了丝毫减轻。当她再次在工作中把自己推到极限时,内心的父母和孩子中间似乎多了一个声音,轻轻地说,你可以不必永远听从,你已经不再是当初那个无力的小孩了。本是陌生人,又隔着屏幕,打开心扉难言简单。结束第一次咨询尝试后,云扬再也没有打开手机上的那个心理咨询APP。“我只是发泄了一下,哭了一场,但是并没有很好受,反而觉得害怕。”云扬是在朋友推荐下开始线上体验。此前,她的选择是与亲人、朋友倾吐。尽管有时候回应她的是不耐烦甚至一场争吵,但在许多次决裂和复合之后,这种“甩都甩不掉”的亲密和信任感让她觉得安心。而心理咨询,在她的印象中,是“只有精神方面有疾病,已经不能正常生活的人”才应该去做。“他问的每一个问题都很精准,都会问到我的痛点上,会让我说出一大堆话,到后面我就哭了。”云扬回忆起那次咨询过程,“哭的时候我就开始害怕,觉得自己被看透了。”更让她失望的是,在自己讲述了那么多之后,对方并没有抚慰自己,也没有多少回应,始终是“冷冰冰”的状态。这让她觉得没有被尊重,更是想起了无助时刻不回自己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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